(《千手千眼觀音》 230x180cm 絹本綜合 2016)
2017年10月7日至21日,邯鄲市峰峰籍女青年藝術家韓佳茜絹本佛造像作品展在響堂山博物館舉行,這是她自中國人民大學畢業(yè)后走向社會的首次個人展覽,集中展出了其近期創(chuàng)作的約50件作品。
(《蓮座像之二十》 60×50cm 絹本綜合 2016)
韓佳茜自幼生活在響堂山腳下,十幾歲的時候,她經常一個人騎著自行車到南響堂山上,映入眼簾的是滿山殘缺的佛像。“那個場景給我的沖擊力很大,我以為是八國聯(lián)軍侵華破壞的,當時特別痛恨,后來看了書才知道有一些倒賣文物的,把佛頭、佛手盜賣出國……去年我去美國大都會的時候,就看到了很多響堂山的佛像,非常精美,但是不如小時候看到的那種破壞給我的沖擊力強。我后來覺得,這件事挺矛盾的,如果有些佛像當初沒有被運送出國,也可能被民眾破壞,或者自然毀壞。”韓佳茜萬分感慨地說,“我覺得我是一個挺有佛緣的人,我喜歡中國傳統(tǒng)文化,尤其是佛教文化。”
(《十一面觀音之二》 180x120cm 絹本綜合 2016)
從家鄉(xiāng)響堂山出發(fā),韓佳茜參觀佛像的腳步踏過了龍門石窟、敦煌莫高窟、美國大都會。但兒時在家鄉(xiāng)遇見的那種殘缺的佛像所帶來的震撼,卻始終一直縈繞在韓佳茜的腦海至今。韓佳茜十歲便開始接觸工筆人物畫,深愛中國傳統(tǒng)文化的她在高考時和北京的學校失之交臂,去了東北師范大學攻讀中國畫專業(yè)。本科畢業(yè)后,韓佳茜報考了中國人民大學藝術學院,并順利地來到了北京。
(不空成就佛 絹本綜合 40x30cm 2017)
那時候韓佳茜喜歡將一些時尚的攝影作品以工筆畫的形式畫出來,再把箔貼到筆下人物的臉上以表現(xiàn)美與殘破的沖擊。沒想到少女的沾沾自喜在導師眼里卻“十分初級”,于是在導師“你總得畫出點和你相關的東西”的要求下,韓佳茜開始追溯自身的根源,兒時在南響堂山遇見的那一幕回歸腦海,于是,她畫下一張沒有頭的坐佛,金箔和佛像支離破碎的沖突感竟然讓畫面出奇地吸引人,這張作品也得到了導師的肯定。
(觀音菩薩 絹本綜合 90x40cm 2017)
在油畫、裝置、新媒體藝術當道的當代藝術圈,充滿中國傳統(tǒng)審美取向的佛像似乎顯得有些格格不入,那么如何將傳統(tǒng)的素材在當代的語境中煥發(fā)出光輝,也是一個當代藝術家所需要面對的考題。有別于傳統(tǒng)佛像正襟危坐、金光燦燦,韓佳茜描繪出了佛像不為人所注意的另一面。被放大的某一佛身局部是藝術家觀察的角度,也是一種超驗的創(chuàng)作形式。2016年,韓佳茜在青州有了人生的第一次個展。青州龍興寺佛教造像名聲在外,韓佳茜便因地制宜,特地以青州當地的佛像創(chuàng)作了一批作品,果然展出時便得到了很好的反響。今年北京的展覽中,更加得心應手的韓佳茜不再為了討好觀眾而創(chuàng)作,而是關注自己所想表達的東西,無論構圖還是選材,都追求自己的內心深處所想表達的想法:“我想追求自然中帶著禪意的感覺,希望有不同的嘗試。第一次的展覽對我來說更像是一種嘗試,而第二次展覽,我希望更接近個人化的表達。”
一尊失去頭像的佛身,漢白玉般的質地上布滿細細密密的裂痕,袈裟早已褪得分不清原來的顏色,鎏金飾物也被時間侵蝕得斑駁,如同出土的文物;取材于敦煌優(yōu)美的飛天舞女,面部甚至快要失去了輪廓,但充滿動勢的舞姿和藝術家“錯金鏤彩”的處理方式仍然能給人以厚重的禪意。莊嚴地立體佛像,聊勝于無的空間,現(xiàn)實生命與永恒存在之間的距離就這樣在絹上被暈染出來,這是韓佳茜筆下的彼岸世界,也是在紛擾雜亂的現(xiàn)實世界中,藝術家內心追尋的一方凈土。
邯鄲市峰峰礦區(qū)響堂山石窟開鑿于北齊時期,后歷經隋、唐、宋、元、明不斷興盛,尚有石窟16座,4000多尊雕像,是我國重點文物保護單位。本次響堂山石窟博物館重新規(guī)劃與擴建之后邀請韓佳茜回到故鄉(xiāng),以本地的響堂山石窟為題材創(chuàng)作一系列佛教造像作品,并在博物館的第三展廳同期展出,從而達到今古對話的文化效果。
(《不滅2》 60x50cm 絹本綜合 2017)
中國人民大學藝術學院教授、著名畫家黃華三表示,韓佳茜在當代年輕藝術家中是一個獨特的現(xiàn)象,綜合材料的運用強化了藝術語言,絹與金箔、銅箔、錫箔的結合、線與面的輝映,華貴典雅,令千年古佛造像極具視覺沖擊力。